赫莉亚娜奇怪地跟在外婆身后,看向外公,外公一副了然的模样,仿佛知道寄信的是谁。
在强烈的好奇心驱使下,赫莉亚娜磨着外婆给她看那封信,信件内容很简单——
玛丽张霍克小姐/夫人,你好,我是泰勒斯陶德的儿子,我的父亲于今年十二月一日过世,在整理他的遗物时,我发现了他想要寄给您,但未寄出的信,看了那些信后,我想或许我父亲曾经做过冒犯您的事情,请恕我冒昧,作为儿子,我希望父亲能不留遗憾地去天堂,所以把他未寄出的信给您寄过去,我想父亲虽然希望得到您的宽恕,但他更希望您知道他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并致力于改正。
赫莉亚娜觑了一眼外婆,见她不反对,她便拿起全部打开的尘封的信件,泛黄的纸页上只有一个单词——对不起,无数个对不起。
“当年,正是种族歧视最严重的时候。”玛丽语气淡然,现在谈起当初令她愤怒心寒的事情,只余一片平静。
“那时我刚随父母从东方搬到美国,没有人愿意和黑头发黑眼睛黄皮肤的我玩,只有泰勒斯,他的父母对他不好,附近人家的大人都不许孩子们和他玩耍,而我是混血,附近的孩子们也不喜欢我,自然而然,我们俩成了最好的朋友,一起玩耍,一起学习,一起对付嘲笑我们的人,即使后来我去伊尔弗莫尼魔法学校交到了新朋友,泰勒斯仍然是最重要的那个,没有之一,我以为我们会一直在一起,直到有天我看见泰勒斯抽□□,arijuana”
她皱眉:“泰勒斯认为□□不是毒品,迷惑神经,让人产生幻觉,使人上瘾的不是毒品是什么!”
玛丽神色发冷,“我不能不帮助朋友,我不能眼睁睁看着他步入歧途,我努力过,给他分析利弊,帮他戒除上瘾,但他还是固执认为□□没有坏处,他身边逐渐环绕了一些同样吸□□的人,有天我发现,他们中一个诱导未成年的女生吸□□,而泰勒斯知道后居然告诉我,那只是一个玩笑。”
玛丽想起这件事,语气里终于带上一丝生气的情绪,“那天,我看见他又一次吸食□□,终于控制不住上前抓起那些害人玩意扔掉,我对他说,这些东西百害而无一利,围绕在你身边那些人只想让你从他们手里买□□,从而赚钱,他们才不关心你是不是健康,然后他说——”
玛丽语气复而平静:“他说,我不需要你这个黄皮猴子来关心”她低头看了眼泛黄的信件,“他向我做出拉眼角的眯眯眼动作。”
玛丽手指轻触尘封在时光里的对不起。
“这是一个基于欧美对亚洲的刻板印象,造就的极具侮辱性的词汇和动作,他侮辱我,侮辱我的父母,侮辱我在东方的另一个家,然后我们就决裂了,再也没联系过。”
“莉娜,种族歧视是一个群体污名化、诬蔑性地对待另一个群体的错误行为,歧视会滋生仇恨、迫害、不平等,以及数不清的负面影响,掀起歧视很容易,但是消除它带来的影响很困难,永远不要这样做。”玛丽说,“我们同为白骨血肉铸造的躯干,呼吸同样的空气,在同一片蓝天下、同一块土地上生活,生老病死四大古老法则公平地对待每一个人,没有人能比其他人高贵。”
赫莉亚娜正色点头,等她回学校,那个大板牙弗林特要是再说泥巴种这样的词,她就对他用门牙赛大棒,上次锁舌封喉实在是便宜他了。
这位泰勒斯先生还算幸运,至少他的歉意被人看见并接收了,斯内普教授就……
嗯?为什么会突然想起斯内普教授?赫莉亚娜皱眉,她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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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节结束返校第二天,依旧是一月九日,斯内普教授的生日,赫莉亚娜这次早有准备。
“教授,我去年注意到您并不喜欢奶油生日蛋糕,所以今年只做了一个小小的栗子杏仁蛋糕,你可以在没人的时候悄悄许愿,这样就不害羞了。”
斯内普的脸色就像刚吞下一大桶鼻涕虫粘液一样可怕,嘴角抽搐几下,似乎是在找适合喷射的“毒液”,还没等他找出来,壁炉里传来邓布利多开怀的笑声——
“哈哈哈,艾洛小姐说的对极了,西弗勒斯,你总是那么容易害羞。”
邓布利多校长坠着星星的绒面巫师袍在地窖闪闪发光,白胡子被一个可爱的蝴蝶结系着。
斯内普不知道要做出什么表情,这世上他最无可奈何的人或许就是面前这两个吧,一个是他敬爱崇拜而且真打不过的,一个他倒是能制服住,但她迟钝又厚脸皮,根本意识不到他在做什么。
“那种见鬼的情绪从来不会出现在我身上,邓布利多你还有什么事?不如我再为你调配一些治疗牙齿的魔药,或许你能成为霍格沃茨历史上第一位豁牙校长。”
斯内普连珠带炮,但是邓布利多不动如山,他调皮地向赫莉亚娜眨眨眼:“西弗勒斯恼羞成怒了。”
斯内普现在的脸色像是吞下了十桶鼻涕虫癞蛤蟆烂蝾螈混合粘液一样可怕,他奈何不了校长,难道还奈何不了学生?
“快要宵禁了,艾洛,你想和费尔奇约会吗?”
赫莉亚娜憋住笑,掐着大腿提醒自己千万不能被邓布利多校长逗笑,至少不能在斯内普教授面前笑出声,不然就等着这位先生的报复吧,他可不是什么具有绅士风度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