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开了之后,闻钦感觉自己轻松了很多,至于那些奇怪的念想,在她的脑海中也减少了出现频率。这一切好像都在告诉她,原来放过自己之后,所有的东西都变得美好了起来。
当然除了又开始黏着她的闻叙,不过她已经开始学着控制情绪了。反正无论怎么努力,她始终是闻叙路上的垫脚石,那她情愿当一个无所事事的垫脚石。或许母亲的邀请,她就不应该拒绝,她决定等这周回去,她就和母亲去好好享受生活、放松自己。
今天没课,闻钦本准备回宿舍躺着休息的,但她的生物钟让她很难继续入睡,她翻来覆去,抬眼看了眼时间,发现也才过去十分钟。
最后,她还是无奈地起身,换上衣服去训练馆随便练练。换做以前,闻钦怎么也不会想到有一天她去训练馆只是为了荒度时间,不管怎么想还是很不可思议,不过她在慢慢适应。
纠结了很久,闻钦也没选择好今天的训练方向,回想起前几日的行动,她决定进行双人对打,按下按钮后,系统自动给她匹配了对手。
蓝光逐渐将她的全身包围,几秒后,光芒从头顶开始褪去,她目视前方,有些惊讶地眨眨眼,发现对手是个熟人。
“好巧。”程尚似乎完全忘记了这是在拳击台上,他举起双手朝着闻钦用力地挥着。
闻钦颔首,没和他废话,身t摆出起势的姿势。在对决中分心是大忌,她是不会上当受骗的。
不容程尚继续寒暄,她快步冲至他的面前呼出一拳,并未用上全力,这一拳她只是为了试试对方的水平。尽管她真的很讨厌敏感多疑这个x格,可她必须承认,有时它确实能帮助她很多,例如分析对手的战斗风格以及他的优、弱点。
程尚反应很迅速,躲过了这一击,冷静下来后他也开始正视这场b赛,眼神变得锋利起来。
这正中闻钦下怀,她非常讨厌别人对她放水了。很多alpha经常把不和beta、oga一般见识挂在嘴边,闻钦对此表示不屑,输了是他们“大度”,赢了是他们实力,无论哪种结果都让他们赚足了脸面,其实这只是他们强行挽尊的虚伪行径罢了。
闻钦不再发起进攻,眼神在他的四肢上快速扫过,谨防着他的招式。
对决并未严格的时间限制,只需一方将另一方击败,系统监测到败方十秒后爬不起身即可自动退出b赛。当然为了防止某些人的恶意,生命值下降到四十,系统也会自动辨别胜负。当然出了虚拟对决场,就会发现生命值四十反馈到真实r0ut上,不过是一些淤青而已。
与此同时,训练场大厅的悬浮电子屏上,正在显示着她们的对局,这可是难得一见的排行榜第一位和第二位的对决,还是x1引了一些学生的注意了的。
时间一分一秒地走着,她们打得有来有回,jg彩程度x1引了更多学生驻足观望。
这么多个回合下来,闻钦只觉得程尚b那群罪犯更难缠,他的拳法大多都是正规训练的动作,意味着闻钦很难用学到的招式化解他的进攻。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程尚的招式很眼熟,很不对劲,最后她归咎于一成不变的军校教学。
闻钦无法取得上风,意味着程尚也没有处于劣势,两人僵持着的结果只能是消耗对方的t力,这场对决似乎变成了t力的博弈,谁的储存量多,谁就胜了。
只有闻钦知道,这是不对等的博弈,即使她不愿意承认,但天生的基因限制,alpha的t能天生就boga要出se。拼t力她肯定拼不过,只能找他的薄弱点击败他。
长时间的运动量,令汗珠冒出了头,一滴汗从闻钦的额前流下,停留在她的睫毛上,刺得她左眼有些酸涩,她分不出手,只能快速眨眼让汗珠分散。
闻钦看向程尚,发现他的脸颊红neng,并未引起她的疑心,这些都是运动后的正常生理现象。她把注意力放在如何击败他上,不得不说,虽然t力、人数都是战斗的因素,闻钦始终觉得战术是不可缺少的。
即使面上两人打得难舍难分,闻钦发现程尚的招式大多都不是致命的,意味着怎么打,他都不可能一招制敌。她眯着双眼,她不信程尚就这么点实力,所以他还是藏着掖着了。愤怒有些时候会让场面变得难堪,还好闻钦掌握着度,这点怒气只会让她胜负yu剧增。
不再是防御的姿势,闻钦开始再一次发起进攻,速度b之前要快、力量b之前要重,她要让这些alpha知道随意看轻人的后果。
此刻程尚就在她的面前,她踢出前冲膝,对方堪堪躲过,她又立刻使出后腿踢,程尚再躲避也来不及了,被她g倒在地。闻钦乘胜追击,g着程尚的那只腿,跪在他的膝弯内,双臂弯再g着他肩膀处,让他不得起身。
十秒时间到,闻钦拿下了这场对决的胜利,直到系统播报时间结束,她还曾经在胜利的开心中,完全忘记了b赛已经结束。
蓝光缓缓将俩人包围,她们就以那样暧昧的姿势传回训练馆。闻叙在论坛里看到了俩人正在对战的讨论,即刻便赶来了训练馆,没想到刚踏进对决馆,就看到眼前这一幕。
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就是分开她们。闻叙大步上前,伸手卡在闻钦的腋窝,试图将她分离。
只不过这一块是闻钦的痒痒r0u,突然被碰到,她被卸下力气,撑着的膝盖也随之一倒,这回她是真真切切坐在程尚的小腿上了,幸而闻叙架着她,不然她可能直接整个人趴程尚身上了。
突然有人从背后偷袭,闻钦有些生气地转头,却看到闻叙撅着嘴:“程尚是你想抱的那个人吗?”
这突如其来的问题让闻钦0不着头脑,她皱着眉头,思绪突然飘回到一个傍晚,她不小心掉进某人的怀里。
她怎么不知道闻叙这么记仇。
“松手。”闻钦说。
语气里的不满让闻叙立刻放开双手,闻钦终于能站起身来,程尚此刻也翻过身,坐在地上,豆儿大的汗水顺着他的脸侧滑落,让人不得不注意到他通红的双颊。
出于友谊第一的竞技jg神,闻钦伸出手,虽然她还在喘着气,还是强撑起一个笑容:“坐着容易供血不足。”
幼时的场景好像又摆在程尚面前,闻钦的身侧是等得不耐烦的闻叙,而她背着光正笑着对他伸出希望。
程尚想他终于可以弥补幼时的遗憾了,这次他绝不会再懦弱地错过她。
他郑重而缓慢地伸出手,就在快要抓住闻钦的时候,一只手横空出现,用力将他拉起来。太突然了,他一个踉跄,另一只手又好心地扶在他的腰侧,帮助他稳住脚。
程尚忍无可忍地看向身侧的人,眼神在闻叙的脸和他的手上来回切换,似乎在说:“你在ga0什么?”
闻叙自动忽略了程尚的“暗送秋波”,并且回了他一个大大的笑容:“小钦也是刚刚战斗完,这种活还是交给我吧。”
闻钦想了想,觉得闻叙说得有道理,她确实没什么力气了,一个免费的劳动力不用白不用。她不再理会两人之间的暗流涌动,踱步到一旁的储物柜,补充水分。
“松手!”虽然是同样的两个字,程尚说的格外有一gu磨牙切齿的感觉。
俩人此刻不在闻钦的视线范围内,闻叙也就收回了他的笑容,一只手r0u着他僵y的苹果肌,另一只手从补给窗取出一条g净的毛巾砸在程尚的脸上。
“这么大人了,还脸红,你害不害臊。”闻叙不屑地说。
毛巾被程尚及时抓住,避免了掉在地上的悲剧,他不甘示弱地反驳:“你不是让我加油吗?现在拦着我又是什么意思,闻钦知道你控制yu这么强吗?”
闻叙的双唇一张一合,却没发出一点声音。话是他说得没错,难道程尚还分不清好赖话吗?就这种情商还想着追闻钦,不如趁早做梦去。
想明白了的闻叙,轻g起唇角:“你的追求就是和她打架?”他还有一句话没说出口,小钦最讨厌有人和她斗争了,不过他怎么会把这么关键的信息告诉程尚这个——
闻叙想了很久,不知道用什么词才能确切形容他们之间的竞争关系。他咽了口唾沫,在心里补充道,程尚这个小偷。
对,程尚是盗走他和闻钦为数不多的相处时光的小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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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程已经过半啦,正文里的暧昧剧情很少,我在想要不要加一个车番,宝宝们想要妹宝和哥单独的,还是三个人一起的_:3」∠_
临近毕业,学校空旷了很多,一些优秀的大四军校生早早被军队挑走,剩余大四的军校生还在四处投着简历,企图有人能收留他们。当然还有极少数的第三种,那种既没被提前录取也不主动争取的毕业生。
即使走了大半部分的毕业生,学校还是走形式般的办了一个毕业晚会。目的有两个,其一当然是字面意思,其二便是为了学生联谊,军校生作为优质资源,联邦巴不得多凑成几对,挽救一下可怜的出生率。
礼堂被装扮得有模有样的,学校甚至还请了艺术学院的学生来现场演奏。难得不用穿着训练服的学生们穿着jg致的礼服,在礼堂里跳舞、聊天、也少不了那些在抱着落泪的。
角落里的闻钦拿起桌上的无名饮料抿了一口,她倒是还无法共情那些大四生,离别这种事情还没出现在她的生命里过,当然方怀远那种情况不算,他根本就没几天陪伴在她身边。
至于她为什么会出现在毕业宴会,不得不提到这几天si缠烂打的闻叙。
她赶去早练,他举着早餐在宿舍楼下等她;她上理论课,他就趁机混进教室;她晚练的时候,也是他在旁边陪练……这几天她听过最多的话就是“陪我去毕业晚会嘛”,用他的话来说,这可是人生仅有一次的毕业晚会,她作为妹妹,自然要陪着哥哥走过人生中的重要一程。
闻钦随手拿起桌上的甜点,狠狠地咬了一口,太容易心软也是缺点,她一定要改掉!
su皮四溅,掉在闻钦撑着桌面的另一只手背上,她低头看去,发现自己随手拿的是蛋挞,有些心虚。
紧急深呼x1一下,她安慰自己,这没什么的,反而她的举止越慌张才越容易暴露她是个oga的事实,她心安理得地吞下残余的蛋挞。别说,这味道真的还不错。
“好吃吧?”不知何时,闻叙出现在桌子的另一边。
闻钦斜了他一眼,“一般。”
“一般那你还吃完?”他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
被戳穿的闻钦语气有些激动,瞪着大眼看他:“我那是不浪费粮食。”
“真的不好吃吗?我特地做的呢。”说完,闻叙拿起一个蛋挞送入口中,对上她的视线细细咀嚼。
不知为何闻钦起了一身j皮疙瘩,仿佛他不是在吃蛋挞,而是在……不敢多想,她故作镇定地白了闻叙一眼,开口道:“我就没见过哪个被提前收录的人这么闲的,到底是哪只军队选了你啊。”
闻叙难得没有接话,而是笑着对她举杯。闻钦想着,这毕竟是他最后一次毕业典礼,还是不要拂了他面子。她也随手拿起一杯,酒杯碰撞的声音隐匿在音乐声中。
晚会进行到中途,程尚姗姗来迟,赶到闻钦身边的时候,她才发现他脖间的领结都有些歪了。闻钦抬手指了指自己的脖子,提醒他。
他歪歪头:“怎么了?”
闻钦正想上手,帮他理正。闻叙又抢先一步,揪着领结的一个角,有些用力地扯向另一边。
“我来就行。”
这样也好,闻钦才反应过来她伸出的手有多冒昧。在她心里,她总是把程尚当成另一个“闻叙”,是她不用忧心家庭纷争,便可以随意对待的哥哥。不管怎么样,她这种做法始终是错误的,没有人愿意当别人的替代品。更何况,她已经决定放弃那些所谓的称赞,她应该把程尚当成正常朋友看待。
至于闻叙,她暂时还没理清她们之间的纠葛。
程尚拍开闻叙的手,并未搭理他,转头对闻钦伸出手:“因为军队的事耽误了,希望没有错过你的第一支舞。”
“我不会跳舞。”闻钦有些尴尬地咧开嘴角。
脑子里关于跳舞记忆的文件夹被缓缓打开,那是闻叙的十周岁生日,难得闻家都聚齐了,还给他办了一场宴会。闻叙非要和闻钦跳开场舞,九岁的闻钦还很笨手笨脚,在舞步后退时,不小心踩中自己的裙角,还好闻叙拉着她的胳膊,幸免于难。不过舞步的节奏还是被她打乱,结果可想而知。
即使她们还小,长辈们并未放在心上,但是这段记忆还是给闻钦留下了很深的y影,直到她办十周岁宴会的时候,她直接取消了开场舞这个节目,从根源解决问题,一步到位。
气氛突然有些安静,闻钦抿紧嘴唇,难道不会跳舞也是弱点吗?这个她也要改吗?
前几天在训练场的那个晚上还记忆犹新,她那时补充完水分就准备回宿舍休息,结果闻叙和程尚就和现在一样,两个人严肃地站着,什么话也不说。
闻钦有些无助地闭上双眼,心里更确定一定要改掉心软这个毛病,再来一次,她不会再轻易答应闻叙参加这场毕业晚会了。什么人生最后一次的经历,明明他的人生,她除了第一年全参与了,更别提以后,他可能还会缠着她一辈子。
都怪闻叙,他这个巧舌如簧的家伙。
塞满了胃之后,这场宴会终于走到尾声。正逢周末,闻钦想起闻叙的话,走向宿舍的脚步顿住,转身往停车场走去。
有人拉住她的裙摆,她不得已转头,发现是闻叙,黏糊不清的声线:“我喝酒了,不能酒驾。”
闻钦无奈,只能带着他一起登上飞行器。等她开启自动飞行后,她才反应过来,这又是闻叙的诡计,而她又对闻叙心软了,她不免有些怨恨地瞥了眼坐得端正的闻叙。
特地与他相隔一个位置坐下,在到家之前,她决定不会再和闻叙说一句话。
闻家和学校同在中心区,不一会儿就抵达了,闻钦没有再理会闻叙,而是自顾自地往前走。
闻家的宅邸并不是完全智能化,保留了旧世纪的装修风格。她推开沉重的原木门,客厅背对着大门,即使是她有意撇开视线,沙发上依偎在一起的夫妻还是轻而易举地被她收入眼底。她愣在原地,不知道该不该打扰她们罕见的二人世界。
不出几秒,身后传来轻佻的声音:“怎么不进去,在等我吗?”
这下好了,闻黎和方怀远听见声音同时转过身,闻钦尴尬地举起手,咧开嘴巴说:“嗨?”
距离上一次亲眼见到父亲还是前年她生日,快要模糊的模样在今晚被刻画加深,她在想这回之后,要几年才能再见到他呢。
真要算起来,兄妹俩和方怀远说过的话,甚至没有她们给家佣机器人下的指令多。面对面坐着的时候,闻钦难免会觉得拘束,她快速转头看了眼身边的人,幸好闻叙坐在她身边,不免得少了些压力。
对面的夫妻倒是怡然自得,闻黎用手肘戳了戳方怀远的腰窝,方怀远这才收敛一些,从抱着闻黎,变成了搂着闻黎。
闻钦细微地ch0u了下嘴角。其实在她看来,这点收敛完全没必要,虽然她们鲜少见面,但是这不妨碍闻钦能感受到这对夫妻的恩ai程度,不然闻黎也不至于在方怀远出任务时日日郁郁寡欢。
“小叙,你传讯息说有重要事情要告诉我们的,我们就一直在这坐着等你们。”方怀远说完,还转头对闻黎笑了下,真是一秒也不愿浪费。
“嗯,让你们久等了。”闻叙向对面颔首,又转头看向闻钦,停顿了好些秒,他默默低下头,“我毕业后不会进入任何军队。”